第二百七十九游江

    荊江上，因为已是深秋，此时的江面河流很缓慢，江里的岁虽然不多，但是非常清楚，能清楚的看见河底的沙石，和偶尔游过的鱼虾。

    此时的赵谦和柳素媛做在一个竹筏上，撑着竹筏的时一个年纪五十的老汉，他一听说赵谦他们想去河上看看，便很高兴的过来帮他们撑船了。

    据他所说，他家里只有他和他老婆子两口子，原本他们二人也是个儿子的，前几年打仗的时候死在北边了战场上了。

    他们两口子拿着儿子的抚恤金和奖金修了两间小屋子，买了几亩租了出去，平时就靠着珠子过日子，有空了就来江边撑撑船，打打鱼，也好补贴一下家用。

    因为见赵谦的年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，而且又是带着未婚妻出来游玩的，于是便想到了自己的儿子。

    如果他儿子还在，怕是也该娶妻生子了，可惜了他们一家已经连个香火都没留下。

    “老人家，你要不要太伤心了，你儿子在天有灵，见到你们过得好，也会心安的，更何况他还是为国捐躯的英雄，天下百姓的安稳生活都多亏了他们，这一点天下的黎明百姓都会记得的。”

    “唉！是啊，我这儿子虽然死了，但是我从未后悔让他去从军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孩子去从军，去把哪乱七八糟的世道给稳定下来，哪里有我们现在这样安稳的生活啊！”

    老汉有些泪眼婆娑，声音却异常坚硬，

    闻言柳素媛暗暗的看了赵谦一眼，这个人也一个参军十年的人，不过对于他的过去他没说，她也不想问。

    赵谦见状轻轻一笑，暗自捏了捏柳素媛纤细娇嫩的小手，并未开口接话，柳素媛的心思他明白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对小未婚夫妇到也是恩爱！”

    “我希望和她白头到老！”

    赵谦闻言看了柳素媛一眼，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哼！等你死了，我肯定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柳素媛闻言心中猛跳，脸颊也有些泛红，她心里虽然早就已经认同了赵谦，但是嘴上怎么也不能，就这么容易就承认的。她才不要承认她喜欢他呢！

    “好！不过你确定，你能忍受没有我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对于柳素媛的小矫情，赵谦早就习以为常了。

    他此时嘴角含笑，眼中也尽是柔情，突然凑近柳素媛的耳边，半搂着她呢喃的说着。

    此时的柳素媛闻言脸色成的一下子就红，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的。

    “说不定，说不定没你，我，我的更加潇洒。”

    柳素媛牵强的说道，其实心中知道一想着赵谦会死在她前面，她的心口就猛的一抽，痛得她不能呼吸。

    她想她怕是真的很爱他，很爱，很爱他。

    所以如果有那么一天，她宁愿自己死在他的前面，也不要一个人留下承受失去他的痛苦。

    她向来是个自私的女人，痛苦什么的还是让他去承受吧！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，柳素媛半天都没有在说话了，粉唇也微微嘟气，眼中视乎还有些泪花。

    赵谦见状心中一紧，连忙揉了揉柳素媛的额头，

    “傻丫头，想什么呢！我们还年轻，以后还有一辈子要过呢，你想那么多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你们年轻人就是想的多，哪像我和我家的哪老婆子。”

    “哪怕是我们其中一人先走了，另一个人也要坚强的活下去，哪怕是陪着一堆坟墓也好啊！至少还有念想。”

    老汉撑了一下船，拿起船浆，让船随着水浪向着，下游划去，自己看起身后的两位情谊正浓的年轻人，不由一笑。

    说话间，柳素媛和赵谦都有愣住了，或许是凡事到了他们那个年纪，早就已经看透了生死了吧！

    因此哪怕是那个人已经走了，可他依旧活在，活在另一个人的心里，回忆里。

    剩下的那个人，就带着二人的记忆依旧能够很好的生活下去，直到自己也到了哪一天。

    其实这样的事情，并不是说这个老汉有多么的深情多爱自己的老伴，其实天下那么多百姓，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吧！

    而她和赵谦显然是太娇气了，或是是因为年轻没有经过岁月的沉淀，他们这份感情虽然深，但是其实并不醇厚。

    想到了这里，柳素媛无奈的苦笑了一笑，她果然还是太嫩了，虽然经历过两世，可是这两世她都没有成婚，没有经历过一个完整的一生，思想上的成长依旧停留在当年那个二十几岁的时段。

    “大叔，你们家住何方？我见这附近都没什么人家，而这边还有大片大片的田野都是荒废的，这是为何？”

    柳素媛她们现在所在的这条江，其实是她们这边，全国少数几条出门名的大江，荊洲，而赵谦书院所在的荊县，也是因为这条江而出名。

    这个荊洲虽然没有上一世的长江黄河那么大，但是实际上也不算小的江河了，一条江就横跨几个郡，养活的人口至少都有几百万。

    这还是因为古代的生活条件艰苦，人口较少的缘故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听你的口音是本地人啊？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？”

    “我们这条江啊！夏季经常发大水，附近的这些地方，原本都是有村子的，可是几次大水一冲，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啊！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那老汉不由的叹息，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恐惧。

    “后来这方圆百里的大多数人都搬了这里，我们这些人算是离江边最近的村子了，就这样走过来就还得费一天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哪挨着这河边，方圆百里的田地都成了荒地了？”

    柳素媛有些震惊的说道，整条河流方圆百里的都荒地，这多浪费土地啊！要是这些全部都种成粮食和桑树不知道要养活多少人。

    “这些年年发大水，这边的百姓基本上是颗粒无收，方圆百里的荒地这也只是好听点的说法，前面下游那边基本上是整个方圆几百都见不到一个人的。”

    赵谦是非常重视国家的名声的，所以一天柳素媛的话，便有些感慨。

    他何尝不知道柳素媛的意思

    ，如果这些挨着河边，方圆百里的田地都能中上粮食，至少可以养活天下四分之一的百姓。

    要知道这里可是挨着江边的十分抑郁灌溉，只要在这种粮食基本上收成都不错，可惜这次年年都发生水患，淹死的屋舍人口不计其数，

    虽然国库年年都赈灾，也拿了很多银子去修过大坝，可是这大坝年年修年年跨，现在谁还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这来种粮食。

    别说到时候，这里的粮食没种成，连人都要跟着一起送命。